“……”
王贵他娘显然不敢和他们这么多人对上,只能憋屈地躺在地上哭天喊地,哭喊着老天不长眼,她不活了,要吊死在家里。
众人可不搭理她,看着她在地上撒泼打滚,而王贵他爹也不管他媳妇儿,反而嫌丢脸扭身进了堂屋关上堂屋门。
“噗……”
有人忍不住笑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除了王秀英和孩子,没一个好东西。
***
张冬和万安从文哥儿口中听到王贵一家发生的事情已经是当天下午了,王贵已经得知自己没有了双手,已经在家里闹了一通,寻死觅活过了。
张冬听到文哥儿说的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便有些后悔,前天和王秀英在巷子里遇上的时候,他应该和她多说两句话的,她太命苦了,碰上王家那群人。
“没想到,王秀英会是这样的下场……之前她为了王贵,脸面都可以不要地求人借钱,到头来,王贵和养了她二十多年的爹娘兼公婆却把她卖了换钱。”
“是啊。”文哥儿心里也挺难受的,“我和她虽然不对付,可也不想她落到这个下场。”
“孩子呢?是真的走丢了吗?”万安问道,“王家人有没有报官,让衙门的人帮忙找孩子?”
文哥儿看了他们一眼,又谨慎地看了一眼门外,确定门外没有人偷听或路过,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其实,今天早上有人在巷子里见到了王秀英带着孩子离开槐树巷,那人以为王秀英带着孩子去集市上买早上的饭也就没在意,没想到是王秀英偷偷回来把孩子给带走了。”
“不知道王秀英被王贵他们一家卖掉之前,那人知道孩子丢了原本还想着把这件事说给王贵他家里的人听,知道王秀英被王贵他们一家卖掉以后,那人就全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而且巷子里不少人在今天早上见到了王秀英,大家都没把这件事告诉王贵他家的人,都知道王秀英挺可怜的。孩子那么小,跟着娘过活,好歹以后日子也有一个盼头,总比跟着一个整天就知道去赌房赌钱的亲爹强。”
“王贵家的人去衙门报官了,想着让衙门的人帮他们把孩子找回来,我家海哥带着捕快来巷子里问大家的话,问大家有没有见到王贵儿子或者看到有人把王贵儿子给带走了,大家都一致说没看到,不清楚,都不乐意孩子被回来跟着王贵过苦日子呢。”
文哥儿没告诉冬哥儿夫妻俩的事情是,今天早上见到王秀英的那个人就是他娘,而且他娘还和王秀英说话了,看到王秀英的裙摆上沾得有血。他娘还问王秀英的裙子上怎么有血,是不是来了小日子,王秀英说是她今天早上杀鸡的时候溅到的血。
他和他娘一琢磨,都觉得王贵那双手是被王秀英给砍的。
“唉,真可怜。”遇人不淑,一辈子就毁了,王秀英就是个例子,“小妾哪是那么好当的,说不定要挨欺负。”
“唉……”文哥儿也叹气,从小就认识的人,没想到最后是这个下场,“希望她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想点好的,那富家老爷有钱,她以后总不用再被王贵欠下的无底洞赌债拖累了。”
“是啊。”听文哥儿说起王贵的赌债,张冬挺想知道王家人有没有把王贵父子俩这次欠下的赌债还清,“文哥儿,王贵他家拿了那富家老爷的三百两银子,他们把王贵和他爹欠下的赌债还上了吗?”
文哥儿点头,“嗯,听说是把赌债给还清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这次还上了,以后能不能还上就不一定了。冬哥儿,你觉得以王家父子俩的尿性,他们能忍住不赌?”
万安觉得文哥儿说的有道理,王贵这次能把媳妇儿给卖掉换钱还赌债,如果王贵他儿子没丢,指不定下一次卖的就是他儿子了。
“文哥儿说得对,我也觉得王贵和他爹不可能改掉赌钱的坏习惯。”万安颇为幸灾乐祸地说道,王贵居然因为赌钱,自己把自己作死,变成变成没有手的废物了,“等着瞧吧,王家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呀,王贵没有手什么都干不了,王贵他爹又是那副狗样子,他们家就只有王贵他娘能撑着了。”
“王贵他娘也撑不起来,以前王秀英没走的时候,他们家的活都是王秀英在干,就连王秀英刚生下孩子的时候,他们家的衣服都是王秀英不坐月子下床洗,饭是王秀英做,什么活都是王秀英干。现在王秀英被他们送走了,他们一个个懒猪一样的人能干嘛呢?愿意干嘛呢?恐怕只会自怨自艾,打算在家里坐着等死了。”文哥儿对王贵一家三口十分看不上,他爹即使身体不好,也会想着在家干点他能干的活呢,王贵他爹娘有手有脚的,年纪又不算太大,居然让王秀英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张冬只同情王秀英和孩子,对于王家其他人却同情不起来,王秀英毕竟没有亲自做也没有掺和到王贵对付他们家的那些事情中去,她只不过是倒霉地被王贵爹娘收养,长大以后又倒霉的嫁给了不学无术、滥赌成性的王贵,她前二十几年都在被王家人压榨。
“就算王贵他们一家三口的下场会很凄惨,那也是他们作的。”
万安故意调侃道:“冬哥儿,我以为你又要同情王贵他们一家三口,觉得他们十分可怜呢。”
文哥儿在一旁偷笑,万安又开始了,他要是隔三差五不对冬哥儿耍耍嘴皮子,像是会浑身痒痒不舒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