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领完早餐,匆匆忙忙往住处赶,余光瞥到,楼夕正站在街边,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就是这么一个分心,导致他在楼梯上绊了一跤,膝盖磕伤了不说,手里那用来‘续命’的咖啡,也撒了一地。
只剩下那个干巴巴的黑麦面包,被他牢牢抓在手里,捏的四分五裂。
“见鬼!”
他气愤的骂了一句,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房间里其他几位清理工,原本都死气沉沉的啃着自己的面包,见状,一个个都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
他们虽已人到中年,但那股子龌蹉的思想,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加而减少。
他们床边贴着的裸体女人海报,和枕头下珍藏的不知被多少人传阅过的百变女郎画册,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清理工娶不到老婆并不奇怪,因为他们连一间单独的卧室都没有。
修斯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几个老男人猥琐的笑容背后,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他像是一颗被捏住的气球般,立马就炸了,炸的掷地有声。
“我去你的,滚!老子没被干!”他吼道。
其他人也没有多少精力去招惹他,毕竟自己只有一条命,谁惹上这种死不掉的狗皮膏药,谁倒霉。
而第二件倒霉事就是,因为他睡前一直想着楼夕的‘宠物’,会异化成怎样的怪物。
所以一整个白天的睡梦里,他都做着恐怖的噩梦,被火山怪鸟叼着,甩来甩去。
直到临近傍晚,他才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他坚信自己,一定是受到了那位奇怪的东方少年的诅咒。
于是,他气冲冲的去找楼夕,将那铁皮房门,拍打的砰砰作响。
此时的楼夕醒了有一会儿了,他洗漱完,对这来势汹汹的拍门声,抱有警惕。
直到修斯的叫喊从门外传来,他才将门打开。
修斯原本拍门拍的起劲,双手都没有闲着,这着力点突然消失,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就往楼夕身上扑。
他之后很久都没有想通,楼夕到底是怎么躲开的。
反正他就这么给楼夕行了一个大礼。
正准备破口大骂,地上出现的,鲜红繁复符文,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因惊愕而瞪大的眼睛,久久没有眨动。
他原本只是出于点背无处发作,所以准备折磨折磨楼夕,没想到楼夕竟然真的懂些玄学。
他在进信仰之城以前,因为对东方玄学感兴趣,所以他在小网站上看了很多怪力乱神的书籍。
巫师们只是待在自己房间内,对着自己制作的小人狠狠扎上几针,就能让他们的死对头生不如死……
现在想想,楼夕的那只宠物,正常人怎么会养乌鸦当宠物,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楼夕当然不知道修斯的思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正疑惑,修斯怎么在地上躺这么久不起来,不至于真摔的不轻吧。
“你没事吧”
说着,楼夕准备伸手拉他一把,却被风渊制止了。
“哥哥……”风渊两步过去,直接拉住了楼夕准备扶野男人的手。
他眼睛往地上的修斯瞥了瞥“这个人好奇怪,是不是想讹哥哥,况且他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让他走,我们继续。”
楼夕问修斯话时,他还沉浸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中,直到风渊的声音出现,他才震惊于,楼夕屋里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
震惊的不是楼夕居然是同道中人这一点,而是他这才第一天进信仰之城,居然就开始鬼混了。
这简直比自己还急不可耐,楼夕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单从外表,十分禁欲,真看不出他玩的这么花。
果然,人不可貌相。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上面的,还喜欢这么娘们唧唧类型……
修斯单从风渊的话语,就断定他是一个零,他原本膝盖就磕破了,这会儿又来了一个雪上加霜。
但作为一个大男人,要是因为膝盖破点皮就叫嚷,那也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他抽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的他,只看到了楼夕的背影,因为楼夕正搂着他的小男友,轻声安慰着。
“没事的,他不是什么坏人。”
再往上,那被他认为娘们唧唧的小零,此时,头正斜靠在楼夕肩膀上。
与他想的截然不同,一张英气十足的脸庞,那看向他的眸光,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虚伪和谎言,让他不由得心生敬意。
咚——
刚爬起来的修斯,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楼夕松开风渊,疑惑转头看他。
“巫师大人,我错了,别对我使用这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修斯居然真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把刚刚这不受控的想下跪感,归结于那符文的神秘力量,向楼夕求饶道,并萌生了跟随之情。
楼夕原本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胡言乱语,直到看到他指着地上的那符文……
看来他们真的很怕这些东西……
就在几分钟前,风渊在教他使用「笔」的拓展用法。
信仰之城是一个对于「天赋技能」,没有什么限制的地方。
这对于他这个已经十分熟练自己技能的玩家来说,无疑是很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