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一名带队的弟子走到第一辆马车旁,拱手恭敬道。
宋言酌掀开帘子走下马车,平静道:“说说你们这几日的发现吧。”
孟寄欢和慕清野也下了马车,那名弟子疑惑问:“小公子怎么也来了?”
宗内谁不知道孟寄欢嚣张跋扈的性格,但凡有人跟宋言酌走的近些,就会遭到这位小公子的警告和毒打。
关键谁也不敢禀报给掌门,打小报告只会换来一顿更嚣张的毒打。大家都是表面上对他恭敬,实则背地里个个嗤之以鼻,如果不是碍于他的身份,孟寄欢早就死十回八回了。
“下山历练。”孟寄欢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杨逸却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孟寄欢千金之躯,竟然会下山历练,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逸又把目光转移到宋言酌脸上,见他点点头,杨逸才信,然后又不着痕迹地跟宋言酌拉开了一些距离。
这些小动作自是逃不过慕清野的眼睛,他看好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孟寄欢。
怪不得要下山历练呢,原来是追着宋言酌追出来了。
“大师兄,我们进去说。”杨逸说完领着人进了村。
杨逸把人领进村长屋中,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五天前,半夜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动静很快惊动了村里的人,寂静的黑夜里很快就亮满了灯。
村长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发现只有小刘家没有亮灯,他顿感不妙,和几个村民马不停蹄地冲进屋中。一打开门几人的魂都被吓没了,高悬的门梁上挂着小刘的尸体,偏偏尸体无风自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恢诡谲怪。
几人给自己做了一会心理安慰,才把小刘的尸体从门梁上取下来,触及到尸体上的余温,吓得脸色都白了。
从听见声音再到赶来,中间不过片刻,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惨状。
第二天早上,村里那个疯女人抱着她的破娃娃逢人就念叨“天谴”、“棋子”,村民本就被昨晚的事吓得不轻,听见疯女人说这些直接破口大骂让她滚。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她,她更疯癫了,仰天大笑,“哈哈哈……天谴,是天谴,你们都会死!都会死!!”
由于疯女人疯了不是一日两日,村民就没当回事,只觉得晦气。
然而第二天晚上又出事了,子时一声惊恐的尖叫响起,众人纷纷惊醒,赶到时看到的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少村民被这一幕吓得魂不守舍,因为死去的这两人身上并没有皮外伤,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上吊自杀。
但是自杀谁信啊,明明大家都听到了死者生前的求救。
如果说第一个人是偶然,那第二个、第三个呢?
村长是第四天午时去请燕云宗的人来帮忙的,第一波带队的人是杨逸。村长跟杨逸大致讲述了这两晚发生的事,杨逸当晚便让弟子们分散开守在村中各个角落,听见动静便第一时间冲上去。
子时一到,尖叫声如期响起,守在外面的弟子破开房门时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死了。诡异的是,屋内屋外弟子都巡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异常,也就是说,没发现有人进过这间屋子的踪迹!
杨逸带着众弟子对周围的村民挨个询问了一遍,都说事发前没有听到动静。
那凶手到底是如何行凶杀人于无形的?
接连死了四个人,村民们整日担惊受怕,都说是厉鬼索命,个个害怕得闭门不出。
杨逸来了这里快两天,半点头绪没有,所以他在第五日向宗内传讯请求援手。
孟寄欢等人来的时候是第六天,已经死了五个人。
“你们是不是是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宋言酌听完直蹙眉,一连几天,怎么可能半点线索都找不到,除非凶手的实力很恐怖。
杨逸摇头,说:“还有最诡异的一点就是,当晚死去的人第二天早上会挂在村口那棵大槐树上。”
明明尸体都被他派人看守着,居然会不翼而飞,最后还是在树上找到的,说出来连他都觉得丢人。
“那棵槐树你们探查过了吗?”抱着手半倚在门上的慕清野突然问。
杨逸:“探查过了,什么都没发现。”
“那是你修为太低。”慕清野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
“你——”杨逸一听,气的不行。
宋言酌起身打断他,脸色凝重道:“行了,我们现在看看那棵槐树。”
等宋言酌几人出去了,孟寄欢扯了扯慕清野的衣袖,小声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隔的很近,慕清野甚至能闻到孟寄欢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不知怎的,竟生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于是,慕清野凑在他耳边笑道:“公子今晚睡觉最好关好门窗,小心子时一到自己倒成了死的那个人。”
闻言,孟寄欢脸色一白,强装镇定道:“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吧。”
慕清野轻笑两声,“骗你的。”
没等孟寄欢开口,慕清野走出去看着村口的槐树又说:“不过今晚会死人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慕清野听完却转头问他,“公子害怕吗?”
孟寄欢咽了咽口水,“不怕,有什么好害怕的!”
慕清野又笑了,摇头大步向前走去,孟寄欢加快步伐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