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萧泽彦道,“萧家的人并不好伺候,如果工资这一块,徐医生有异议,随时可以提,我会酌情考虑。”
“哦,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熙年赶紧摆摆手,“那只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我觉得在你们家工作很好,很轻松,我都快闲出毛病来了。”
他真没有想要暗戳戳加工资的意思。
欧阳家的佣人把晚餐直接送到了房间里,徐熙年与萧泽彦同桌,佣人送完餐食就离开了。
晚餐后,萧泽彦去见了欧阳元兵。
徐熙年白天睡了一个长觉,现在有点精神,他只能出去消耗消耗。
刚走出房间,一个保镖就跟了过来。
徐熙年疑惑道:“为什么跟着我,这里是欧阳家,不是什么三不管的黑暗地带。”
保镖一脸严肃地回答:“先生交代的,必须跟着徐医生,徐医生是要散步吗,你在前面散步就行,我在后面跟着。”
徐熙年:……
散个步都要被人盯着,这体验感倒是有点奇特了,只是萧泽彦为什么要这么安排,那人放火明显想要烧的是萧秉谦,又不是他徐熙年,至于这样吗?
徐熙年必须得出去消耗一下精力,被保镖跟着就跟着吧,他可以全当没看见,自己走自己的。
徐熙年没把白天的发烧当回事,身体很久没生病,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个发烧的机会,那肯定不能放过,一般过几天就好了。
保镖很敬业地跟着徐熙年,始终离他两步远,警惕性非常高,夸张一点说,如果一只蚊子要飞过来吸徐熙年的血,保镖都得一秒把它拍死,哪怕慢零点一秒那都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任。
在散步的时候,徐熙年看见山庄各处明显多了很多穿着保安服巡视的人。
看来出了火灾一事后,云朝山庄又加强了戒备。
他还看见有客人陆陆续续开车离开,火灾这事一是让客人们觉得恐慌,不敢多待,二是客人们觉得欧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忙着处理,来不及会客,所以不少客人在今天用过晚餐后就离开了。
快到夜里的时候,山里的风大。
徐熙年被一股邪风猛地一吹,脑袋觉得发凉,后背也凉了一瞬,身上竟然察觉到了冷意。
保镖身上穿的还是黑色短袖,在跟着徐熙年走了一段路后,额头上看起来都是要冒汗的样子。
而徐熙年两件衣服还觉得有点冷,按照苏北市的天气来说,现在应该是穿一件长袖刚刚好的,他和保镖穿得都有点不太符合实际的室外温度。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徐熙年已经走到了天黑,再走下去,山庄里的狗可能都要出来撵人了。
徐熙年正要往回走,却发现自己现在不知道该去哪儿,他的客房被烧毁了,难道还是回萧泽彦房间?
他的脚步顿在原地。
保镖道:“先生说其他地方不安全,让徐医生就和他一起住,其他地方没有安排徐医生的房间。”
“他这么跟你说的?”徐熙年总觉得这不像是萧泽彦说出来的话,怪怪的。
“嗯,是先生说的。”保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最终,徐熙年还是回了萧泽彦的房间,他进入房间后,保镖就没再跟过来。
这里虽然是欧阳家自己人用的房间,但还是只有一间卧室,客厅又没有床,看来只能窝在沙发里睡了。
徐熙年感觉头有点晕,他已经预判出来了,自己的体温慢慢升了上来,大概再过二十分钟,他就会变成一个发烧的火球。
身上的凉意越来越明显,这说明他的体温在急速升高。
费了一通力气,徐熙年才从客厅的角落里翻到一张印花毛毯,当下就赶紧把毛毯裹在身上。
这糟糕的感觉有点不妙。
萧泽彦之前给他吃过退烧药,这屋子里一定还有没用完的药品,徐熙年开始一通乱翻。
几乎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他也没有看见退烧药在哪儿,可能萧泽彦只有一颗,也可能是刚才来搞卫生的阿姨收走了。
徐熙年浑身没力气,人在高烧的时候身体酸软,很疲惫,很容易睡着,和昏迷的感觉差不多。
徐熙年往沙发上躺了过去。
萧泽彦在欧阳元兵那里处理了纵火这件事,纵火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是萧秉谦曾经一个下属的亲戚,和萧秉谦有些私人恩怨。
萧泽彦处理好事情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保镖还守在门口,见萧泽彦回来了便主动报备了徐熙年饭后的行程。
萧泽彦推门进来,看见徐熙年还是睡在那个熟悉的角落,他身上盖着一层毛毯,身子微微蜷缩着。
萧泽彦预感到情况不好。
他上前直接探向徐熙年的额头,滚烫,比上一次高烧的温度还要烫,徐熙年已经被烧迷糊了。
保镖本来要去换班的,刚准备走,就见老板抱着徐医生从房间出来。
保镖赶紧通知同事过来,两人小跑着跟上萧泽彦。
单人病房里,最明亮的那盏灯被萧泽彦关掉了,只留下了门口一盏小顶灯,方便护士过来查房。
徐熙年动了动手腕,刺入血管里的针头在皮肤下带起些许痛感。
他睁开眼,看见萧泽彦正拿着水壶倒水。
“先生。”徐熙年半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喉咙竟疼得厉害,难怪烧成火球了,一定是炎症发作得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