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琛家境贫寒学习上进,连天雪去学校接斯昭的时候见过两次,不知道斯昭除了李觅又从哪里捡到这种朋友,李觅是家里两个姐姐一个弟弟,蔡琛是父母离异自己养这个弟弟,都可怜得不一般。
他们多聊了几句,连天雪听着,大概是斯昭要等蔡琛过来。
果然挂了电话,斯昭说:“天雪哥,你先回去吧我要等同学。”
“这么晚你们还干什么去?”
斯昭一五一十的说:“他给我送礼物来啊,我前段时间让他给我去庙里求了符呢。”
连天雪不信神佛,也觉得他懒:“求什么,求神都不自己去,哪能灵。”
“灵不灵的心意最重要,”斯昭说,“我要是让他送别的,他也送不起啊。”
真体贴。连天雪说:“车上等吧,我冷了。”
“啊……”斯昭盯着远处卖糖葫芦的玻璃车,“我在外面等也行,不是特别冷。”
他眼睛快把玻璃盯出洞了,连天雪又不瞎:“别看了,给你买。馋死鬼投胎。”
斯昭立马眉开眼笑,拉着他往小贩那儿跑,送大几千的餐厅储值卡苦着个脸,一串便宜的糖葫芦就哄好了。
“多少钱?”
小贩又说一遍:“25 一串。”
“……”冰糖草莓什么时候卖这么贵了,连天雪说,“商场 18 一串。”
小贩说:“我们这草莓大啊,还甜,25 真不贵。”
多倍体草莓而已,并不会更甜。连天雪翻了个白眼,扫码,拿给斯昭。
斯昭接过冰糖草莓,眼睛被玻璃推车里的灯光映得亮晶晶,自己还要对光欣赏下冰糖。然后把草莓怼到连天雪嘴边:“你先吃!”
冰糖都化在嘴边了,连天雪也不好说拒绝,吃了一颗草莓,确实甜。他吃完一个,发现斯昭还在盯着他:“干嘛。”
斯昭有点紧张有点期待:“你喜欢吃糯米纸吗?”
“……”连天雪把糯米纸揪掉,塞嘴里,然后把草莓还给他,“不爱吃就别让人家裹,我是垃圾桶是吗?”
斯昭嘎吱嘎吱啃着冰糖草莓,不回他了。……
大概有二十几分钟,蔡琛到了。他不想斯昭等太久,下了公车一路跑过来,穿得再单薄也是一头汗。
“蔡琛!”斯昭朝他招手,裹在毛茸茸的棉服里漂漂亮亮,并没有抱怨他让自己等这么久。
蔡琛尽量平稳呼吸,他从双肩背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斯昭。“生日快乐,送你的。”
斯昭打开盒子,发现里面除了寺庙里过塑的平安金符,还有一条五彩斑斓的香灰琉璃手串。“啊,谢谢!”斯昭很快戴在腕子上,伸给他看,“我很喜欢!”
蔡琛看了一会儿,把他袖子放下来,解释:“总不能真的只送你平安符,就买了这个。”
“有帮我求学业吗?”斯昭问。
蔡琛点头:“都求了,也报了你的身份证号。”
“那就好,我要是这学期顺利,你要记得帮我去还愿。”
他又理直气壮的提要求,但蔡琛都接受了,只说:“我觉得你很爱戴东西,就买了……但也许你手上没地了,到时候放盒子里就好。”
他还要说什么,听到旁边有人叫斯昭。
“该回去了,昭昭。”蔡琛才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后排窗户下来,车内暗着只显出半张模糊冷峻的脸。
蔡琛认识,是斯昭哥哥名义上的未婚夫,出现在校招宣讲会时总能引起一众尖叫吸气的人。
“连哥好。”他冷淡但有礼貌地打招呼,并不是很喜欢连天雪对待斯昭的态度。
连先生也对他点头:“这里不好停太久,你们聊好就快点回去吧。”
“好吧。”斯昭很听话似的,和蔡琛说再见。他一点不觉得两人关系怪异,那位连先生对他的控制也过了头。
蔡琛想说什么,但他向来不擅表达,只是看着斯昭上了车。连先生短暂和他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想象中的警告意味,似乎只是多看了一眼。
回车上斯昭就炫耀自己的礼物,他把棉服西服袖子都撸起来了,露出一截白手腕,绕了四圈百香籽长手串,叠戴上这条彩色的大珠子。“好看吗,蔡琛送的,他去灵安庙给我求的。”
连天雪接过他的手,出去一会儿就都是冷气了,问他:“戒指又是谁送的。”
斯昭说:“折桂送的,上次我戒指丢了,她还记得呢。”
“小李送你的什么?”连天雪又摸着他的左手检查,食指中指都戴了圈圈,手不大,戴那么满也不嫌沉。
斯昭说是香水,那么说不就是催着他闻?连天雪不闻不问了。
车一路开回连家,斯昭不敢贴着连天雪睡,脑袋歪向车窗那边。到家被叫醒了,觉得肚子空空,进屋闻见香味,保姆阿姨煮了热汤面,正是刚出锅的时候。
党参乌鸡汤面,泡了软红枣枸杞,鲜甜口很合昭少爷的胃,胃里熨帖人也惫懒,软骨头似的趴桌子上喝汤。连天雪也乘了一小碗,坐他对面吃。
“长寿面,小昭生日快乐,吃了健健康康!”阿姨怕他吃不饱,又端了咸味蛋黄卷。
“谢谢徐阿姨。”斯昭叼着筷子,想天雪哥今天还没跟他说生日快乐,就知道吃他的长寿面。
吃碗面了不好立马入睡,阿姨又沏了一壶蜂蜜水,让他们看会儿电视。连天雪又看那个刑警剧,这几集剧情紧凑,比之前好看,斯昭终于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