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没有。
    毕竟，银月教会是正教，和她们搭上关系的不死族只会大肆吹嘘，绝不会藏起来。
    可如果银月信徒，都有几分像塞伦涅的话，希尔倒是有点能理解不死族的想法。
    和托瑞尔神明建立关系的话，就得接受他们的排他性。
    比如黑色玫瑰，他们就明显不会和海姆还有坦帕斯教会扯上关系……虽然海姆因为过于丢脸而走上了绝路，但他的教会还没有彻底崩溃。
    ao对自己的狗腿子还是挺好的。
    海姆教会完全没像当初的阿曼纳塔教会那样……阿曼纳塔一死，就彻底失去了太阳神力的庇护。
    连半神级别的信徒都只撑了几十年。
    但海姆虽然挂了，他的神国却保住了……也许没那么完整，但的确保住了。
    所以，他的信徒只要意志坚定，还愿意为海姆奉上信仰，即使神力打了不少折扣，但至少可以用。
    虽然因为某些事情，海姆教会和提尔教会的关系变得冷淡了，但至少，他们没有成为敌人。
    所以，海姆教会还是能在北地正常行走。
    路斯坎那座大教堂也仍然屹立在那里。
    但，提尔是不愿意接受和海姆教会关系太好的不死族的。
    至于坦帕斯，应该就是因为艾德娜的关系。
    虽然不死族搞不明白为什么战斗之神会和魔法女神之间有隔阂，但黑色玫瑰还是选择了彻彻底底站在艾德娜的那边。
    当然，这指的是整个家族的立场，和个人选择没关系。
    但有些个人选择如果做得太过分，必然会让家族徽章上的庇护消失，不死族还是心里有数的。
    所以，愿意在自己家族徽章上挂着谁的神力祝福，是那些大家族族长必须认真考虑的问题。
    为了接受谁的祝福，能失去谁的青睐都得衡量清楚。
    当然，也可以谁都不要。
    但对于不死族来说，就算只是最弱的buff，有也比没有强……尤其是别人有的时候，自己绝对不能没有。
    不过，想要给自己挂上这些神力祝福，那就需要和自己选择的阵营长时间合作，还得让对方非常满意才行。
    不死族不可能没有家族看上银月教会的buff，好歹能回蓝呢！
    但一直没有家族能成功，大概就是因为比起要一直讨那些银月信徒的欢心，他们宁可选择一无所有？
    不死族什么都能受，就是不能一直受气。
    忍一时还行，忍三天也勉强……忍一个月？
    ‘不打死你，我就和你姓！’才是他们会有的选择。
    就算有人真的能做到忍辱负重，可还要付出不能去楚尔特做事的代价……这对不死族来说，太没必要了。
    塞伦涅在不死族眼里，估计都不如罗丝。
    好歹和蛛后偷着勾勾搭搭的时候，不但有钱拿，还有动人的话可以听，也不会影响他们接暗夜圣殿的任务。
    大厅的气氛有点尴尬……希尔陷入思考的时候，莎尔和兰森德尔谁都没理会塞伦涅。
    希尔无奈的笑了笑：“难风脾气向来很好。
    但是，不会每个去参与正义骑士训练的不死族都脾气这么好的，塞伦涅。”
    按理说他不该说这种话，但希尔刚刚的沉默有点太明显……这样说，至少在表面上，能让人以为他的沉默是因为在考虑该怎么委婉的劝解塞伦涅制止自己的信徒继续挑衅。
    这事儿其实不算大，就是很烦人。
    谁愿意自己训练的时候，隔壁站着一排穿金带银的女牧师指指点点，还不停嘲笑呢？
    也就是正义骑士团的规矩太多太严格，他们才没能打起来。
    作为阿格莱亚领主的希尔，说这些话是没问题的，毕竟，这有可能会影响到他领地的安全。
    话说回来，希尔本来以为兰森德尔会加入这个话题的，毕竟黎明之塔也离那个区域不远，发生了什么事儿，黎明之主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的朋友明显不屑于和塞伦涅提起这个话题。
    兰森德尔还是那个兰森德尔，他在自己不爽的时候，绝对不会选择委屈自己让别人快乐。
    ……
    “你这样说……”格拉兹特有点惊奇地问，“是塞伦涅已经回托瑞尔了吗？”
    “嗯？”‘难风’有点没听懂他的意思，“她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
    塞伦涅对维克那和伊格维尔伏都没啥兴趣。”
    “格拉兹特是想说，你好像不在乎塞伦涅看到你那么说她。”狄摩高根突然慢悠悠的晃了过来。
    双头狒狒突然对不死族升起了兴趣。
    “我当着她面也会这么说的。”‘难风’终于听懂了两位恶魔王子的试探，“我的家族挂着的神明祝福是提尔和艾德娜，还有兰森德尔。
    已经满了，不需要别的神明。”
    狄摩高根完全没听懂，两个脑袋一起往前伸，看着格拉兹特：“你听懂他的话了吗？”
    “他们的元素身体，不能接受太多神明的祝福，只能有三位。”格拉兹特努力地总结了下自己的理解，“他们家族已经满了，不用在乎塞伦涅的感受。”
    狄摩高根巨大的鱼眼瞪得像是翻了白，好一会儿才说：“你说的没错，格拉兹特，我没必要去和不死族计较什么态度问题。
    他们就没有态度。”
    如果是这样的话，恶魔王子可以接受不死族对自己的不尊敬。
    反正，在他们心里，派不上用场的神明也是没用的废物，想骂就骂的。
    他们这种连边儿都摸不到的深渊领主算什么？
    难不成用来给他们的敌人加诅咒吗？
    好像也不太行。
    狄摩高根虽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在自己的牧师被不死族干掉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报复的。
    呵～追踪不死族的灵魂投影这种大冒险，真的很刺激。
    刺激到他到现在为止都没在托瑞尔发展新的牧师。
    狄摩高根低头看了看站在云彩上一脸好奇地不死族：“你，是叫难风是吧？
    你刚刚说我比格拉兹特有用。
    什么用？”
    “我们指挥，分析了一下伊格维尔伏在这个世界玩的把戏，发现她的目标是创造一个同样的双头灵魂体……可以化灵魂为实体，和你们恶魔的存在形式比较像的那种。”‘难风’捏着平板一脸艰涩的复述，“用来吸引你的降临。”
    第九百四十二章 什么都知道的不死族
    ‘难风’虚虚的抬头看了一眼……虽然目视前方，但明显没有焦点，然后马上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平板：“不需要我解释这个身体是用来干嘛的吧？
    毕竟，我听说过你的情人都是魅魔女王那种等级的。”
    狄摩高根还没有开口，格拉兹特就异常惊讶地问：“等等，你说什么？
    那个双头灵魂体不是男性身躯，是女性的？
    狄摩高根，你……你……嗯……”
    格拉兹特结巴的发言，让狄摩高根瞬间暴躁了：“你在找死吗？格拉兹特！”
    格拉兹特明显是在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听起来好像是在说狄摩高根会不长眼睛的看上这个雌性双头灵魂体，又好像是在说，狄摩高根可能会附身在这个女性身体上。
    然而，低着头保护自己眼睛的‘难风’却给出了另一种独出心裁的见解：“放心，不是双头狒狒，据说那灵魂体脑袋还挺好看。
    就是有点像格莱西雅。”
    “啥？”
    “像谁？”
    狄摩高根顾不得生气了，格拉兹特也顾不得挑拨了，两位恶魔王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被塞进了深渊熔岩，有点堵。
    “哦，也不能说是格莱西雅本来的模样。”‘难风’一脸无辜地说，“但那位地狱公主在这个世界搞了个灵魂切片一样的女人，叫爱斯琳。
    长得还行，性格也挺像格莱西雅。
    唔……性格还是比格莱西雅正常一点，像个人。
    但脑子不咋够用。
    不过也怪不得她，爱斯琳是格莱西雅用自己的一丝灵魂，混合着这个世界的银月选民的灵魂切片，用这个世界的银月女神神性作为胶水融合在一起的。
    你们不知道吗？
    兰森德尔和塞伦涅把她处理掉的，阿曼纳塔好像也在。”
    狄摩高根看了格拉兹特一眼……他明显不知道。
    双头狒狒对这些事情一般不太关注，他只会注意阿斯摩蒂尔斯的动静。
    地狱公主搞出来的那些根本不影响大局的无聊小事，狄摩高根根本不会管……他打血战只是为了让深渊意志不得不承认他恶魔王子的地位，可不是真的对九层地狱充满恶意。
    而且，血战对他来说，还有别样的意义……正因为血战的出现，才让只能靠着双拳的狄摩高根砸出了一片天，从被抛弃的恶魔女王之子成为现在的恶魔王子。
    所以，狄摩高根其实对物质界没啥兴趣，只是会接受一些足够邪恶的人的献祭而已。
    那能让他获得一点快乐。
    倒是格拉兹特，挺喜欢在物质界玩耍。
    无底深渊真正的恶魔领主里，只有他消息最灵通。
    格拉兹特对着狄摩高根点点头：“我知道，但没关注过那个作为工具的女人。
    不过……据说长得挺艳丽，应该符合你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