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在国内,我又没录音,你没必要跟我装这些了,事实如此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赵寻卿他爸妈亲口承认的。”男人站了起来,“这事儿我能理解,是不是那老两口想饿着边总,让后你就出了这么个主意,让那老两口以为终于找了个长期饭票,事实上却将赵寻卿和他们赵家彻底从边总身边摘干净,不得不说于总你的脑子转的可真快,就这么死在异国他乡太可惜了。”
说完他往于腾的兜里悄无声息地放了个东西。
“什么死,你说什么死?”眼看着男人就要走,于腾突然爆发起来抓住了男人的裤腿,“谁要杀我,谁想要杀我,是边博义?还是边榆?”
男人保持着想要离开的姿势,转头看了下裤腿。
看来这身衣服和鞋子都不能要了。
男人脸上的嫌恶不加掩饰,他说:“要你死的人太多了,你自以为灵通剔透,游走在各个人物中间,却不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干的太多,更容易成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死了,很多秘密就会被彻底埋葬,你不过是用后就丢的棋子。”
“赵寻卿那事儿确实是我出的主意,那老两口太贪得无厌了,已经给了他们家一百万,却还不知足的要,甚至找上门来要,边博义暗示我赶快处理了,我就私下打着帮他们的旗号,给他们出主意,但也没想到最后赵寻卿会自杀,他们家的人竟然那么狠敢强来,这怎么能怪我?”于腾的神情满是慌乱,不知道是怕赵寻卿带着孩子找上来还是别的,“这事儿警察抓不了我,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事儿就算不是你的,其他的呢?”
“什么其他的?”于腾的手松了又紧,“没有其他的,你带我回国,带我回去这些我都可以说出来,是边博义,边博义想要甩了那个女人才做的这些事情,我可以帮边榆指控,你让边榆接我回国。”
他认定了男人是边榆的人,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抓着男人的裤管。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于腾,嫌弃地似乎连腿也不想要了。
“赵寻卿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孔辛的死呢?孔辛就是你找的吧?还有安昌大学前几天死的那个女生,不是你安排送到会所的?下了药你原本是打算送给谁的?我猜应该不是想送给顾蒙的吧,你知道顾家是做什么的,你敢动顾蒙?”男人眸光闪烁,笑得一脸危险,“你倒是真敢,把睡觉这事儿玩的明明白白,打算让小边总和那个女大学生上床来破坏苏家的联姻?苏三给了你多少好处?”
此话一出,于腾的手一下子就松了,疯了般地往后退,哐当一声撞在了垃圾桶上。
盖子翻到地上,巨大的声响在巷子里来回回荡着,吸引着界外的视线,那些人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
这种街巷里每天都会有死人,无人在意,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儿。
于腾双手摁在脏污中,身形后退像是在看一个恶鬼,比被他害死的女人们还要可怕,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不是,你不是边榆的人,你是苏家的……你是……”
“我跟你说过我是小边总的人?”男人嗤笑一声,“你看你这张嘴,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个把门的,一点都经不起吓,这才几句话啊,就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一半,接下来该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还想说苏家的那场车祸……”
“我没有!”于腾的嗓子突然化成尖叫冲破云霄,整个人疯了一般后退着,双手抓着一切能抓到的东西往男人身上砸,一边砸一边喊,“你滚,你滚啊!你快滚我没有!”
男人没再靠近,看着于腾精神失常似的乱砸东西,转身走了。
出了巷子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接通的瞬间十分恶心地骂道:“这种狗东西,非让我专门跑着一趟,我这一身衣服全得扔还要消毒,回去你不用赔我一套更贵的我绝对吊死在你家门口。”
“行啊。”边榆轻快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过来,“差不多就回来吧,剩下的不用咱们操心,你再不回来程宗崇就要把你在酒吧的库存喝个精光了。”
男人正是段东恒。
段东恒这边说这话,一个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衣男人与他擦肩而过,他脚步不自觉地放缓却没有回头,人在离小巷不愿的地方站定。
“边榆。”段东恒刚叫了一声,就听见很轻地“噗”的一声,随后是什么摔倒的声音。
段东恒脸色一变,转身匆匆离开,低着声音小声道,“边榆,于腾死了。”
*
于腾的死讯传得很快,快得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段东恒甚至还在回国的飞机上,那边于家就已经开始办丧事了。
汤娆给边榆递了帖子,边榆去的时候却没见几个人,按照于腾平时的社交圈子,按理说多多少少都应该来看看,至少送个花圈什么的。
可是整个葬礼只有寥寥数人,汤娆站在灵堂上低着头,见到边榆后鞠躬行李,看不出什么态度,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毕竟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这么死了多少心里有些不痛快。
这边于腾一死,另一边网上的舆论突然开始发酵,很多匿名人士开着小号讲述自己上学时的经历,说现在有钱人不只是要容貌好的,还要学习好的,所以那些本以为自己要熬出头的女生实则早就被黑暗里的一双眼睛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