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剧情如同所有文艺作品一样,大佬从不让人失望!
第一块石头切开后,众人瞬间哗然,只因大裂与棉团交错出的空隙内有两颗指甲盖那么大的粉紫春彩。
诚然这块石头种嫩肉粗没水头,但光这一小块浓郁春彩,也能卖上500、600元。
利润率不高,但在这种摊子里已经算是千年等一回。
众人瞬间缩小包围圈,把党永顺和他的石头团团围住,高声吆喝接着切。
沈敬年趁没人注意这边,屈起食指刮了一下赵束挺翘的鼻尖,戏谑道:“行啊,不愧是矿区大牛!”
赵束皱皱鼻子,“哼”了一声。
他太清楚这些料子都是从哪儿来的了,那是他们家的大设备过了五六轮之后剩下的,但凡有一个能翻起来的都算他技术部的失职!
“东来”是这样,矿区里所有的“东来”都是这样。
那里人命和时间都不值钱,大把人愿意冒着生命风险一遍一遍去淘料子,绝无漏网之鱼。
所以这些“玉友”的思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外部表现好的料子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赵束一没手电,二看不清,加上天又冷,手指头都伸不直,只能凭借手感盲选。
人群一阵欢呼,沈敬年拉着赵束钻进去凑热闹,果然是第二块切开了。这块没第一块色彩明艳,但整体肉质细腻很多,当场有人出价650元。
赵束挑眉看向沈敬年,沈敬年笑吟吟把赵束冰凉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兜里。
一旁的党也没眼看,仿佛整点报时的布谷鸟,每隔三分钟钻到两人中间,飞速吐槽:臭不要脸!
第三块切开后也还行,至少不亏钱。
一时间党永顺声名鹊起,在声声“大师”中迷失自我,油然而起的得意使得党老同志在回家的路上给仨孩子又一人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双面蛋!
赵束上手抢沈敬年的薄脆,党也看他爱吃把自己那份也抽出来给他。
赵束在隆冬的异乡,靠着沈敬年温热的后背,把三张金黄油润的薄脆摞在一起,从上到下“咔嚓”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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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好难啊,每天都很累。其实写文也累,但每次按下“发表”的瞬间,我真的好开心。
第55章
回北京后,沈敬年跟赵束研究,想让他去自己家过年,赵束不干。
要是寻常节假日,比如上次的中秋,沈敬年还敢擅自做主不回家,但是春节他是真不敢,毕竟家里除了爹妈还有奶奶和姥爷。
但他又舍不得跟赵束分开这么久,何况赵束现在视力不佳,所以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把赵束带回自己家。
“跟我回去呗,你不都见过我爸妈了嘛,他俩很喜欢你”,沈敬年趁赵束不注意,倾身上前偷亲一口。
“不去”,赵束心烦意乱往外推。
“去呗,咱俩初六就回来,好不?”
“不好”
“担心我家人为难你?”
赵束心里像垫盒子用的拉菲草似的,捋不齐又顺不开,“你们家过年,我去算怎么回事啊?再说,我为什么要去你家过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咱俩谈恋爱呢,你不跟我回家你跟谁回家?”,沈敬年反问。
“谁跟你谈恋爱了?”,赵束也反问。
沈敬年气乐了,“咱俩现在没在谈恋爱!?赵麦麦,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赵束两眼一闭不说话,任凭沈敬年怎么问都不回答。
“行啊你赵麦麦,提上裤子不认人!糟蹋完我就不认账了,你可真行!”
看赵束依然缩成一团垂头装死,沈敬年恶向胆边生,他起身站在赵束面前,伸手轻戳向赵束脑门,饱含怒意吼出:“渣男!!!”
而后大踏步走进厨房冷脸煮咖啡。
几分钟后,撂完狠话的沈大少爷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逼近,姿态犹如《唐顿庄园》中的蓝血贵族,目色高傲地把铂金马克杯放到茶几上,“给!渣男专用苦涩美式!”
“......”,赵束不爱跟傻子玩,自己从冰箱取一小瓶牛奶,沿着杯壁往里倒。沈敬年在一旁嘀咕:“忘情奶!”
赵束:“你信不信我泼你脸上?”
沈敬年顷刻间安安静静低头啜饮咖啡,乖巧得如同中世纪油画中的虔诚小天使。
晚上沈敬年又跟赵束墨迹,还是让他去自己家过年那点事儿。
赵束被他弄烦了,一挥手扇掉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你觉得我自己过年很可怜,但如果我跟你去,眼睁睁看着你们一大家子阖家团圆,我会更可怜。”
大年三十的下午,沈敬年一步三回头,在一个个电话的催促下,四盘八碗把年夜饭外卖都摆到桌子上之后,终于踏上阖家团圆的路。
今年年夜饭定在沈敬年的二叔家,沈敬年先回家跟父母汇合,然后一起过去。
他刚进院子,穿着红马甲的沈元宝就冲出来迎接,他摸摸元宝的头,换了身衣服提上礼物跟着父母出发。
路上坐在后排的沈继昌发现儿子开车的姿势有点怪,伸手拍了一下,问:“肩膀扭了?”
沈敬年咬牙屏气,十根手指头齐齐用力紧扣方向盘,硬是声线如常滴水不漏,“嗯,不小心抻一下”
“你那位回家了?”
这个问题沈敬年不太好回答,如果撒谎说赵束回家了,那他这几天就没办法偷跑;如果如实说赵束一个人在北京,那自己爹妈肯定会邀请赵束来家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