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告了别,他舍不得走了呢。
“所以他们之间有爱情吗?”喻清又问道。
这次穆远之忍无可忍,直接屈指在喻清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你能不能问点正常人能回答的问题?”
他又不是月老。
怎么会知道这两人之间又没有爱情。
“穆远之!”喻清捂着头,忍无可忍,“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
穆远之冷笑了一声,完全没把喻清的威胁放在眼里。甚至看着凌复,眸中闪过了一丝没人看见的金光,“凌复的身上,一点怨气都没有。”
和之前被叫做纯白灵魂的燕远照很像。
“可惜了……”喻清摸着下巴,这段时间他也差不多了解清楚了朝廷的局势——虽然凌复一心报国,但这个国家似乎并不需要他。
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阵营的国师虎视眈眈。
这也注定了凌复旅途的艰难。
“蛮族突然偷袭,断了我们的粮草。”这一次领兵的是凌老将军以前的部下,王将军。
“粮草不能断。”另一个将军说:“咱们得派一队人突袭,把粮草救回来。”
但是派谁,又是个难题。
在大家纠结的时候,凌复突然开了口,他看着王将军,眼神坚定,“将军,让我去吧。”
“不行,粮草事关重大……”王将军下意识拒绝道:“你才刚来战场,这种事情不着急。”
另一位将军倒不是这么想的,“凌校尉天资聪颖,让他解救粮草也未尝不可。”
两位将军因意见不一致吵了起来,其他人并不想参与这唇枪舌战,所以都选择了沉默。
“虎父无犬子,我相信凌校尉能完成这个任务。”军师摇了摇扇子,朝凌复露出了一个笑,“而且王将军,现在也没有比凌校尉更合适的人了。”
他们这些人和蛮族接触了太多次,已经属于知己知彼的类型了,只有凌复,是蛮族还没接触到的一个人。
王将军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头。
凌复是在夜里出征的,那天晚上风雪交加,他带着将士们出其不意,成功夺回了粮草。但在回去的路上,被困在了山谷里。
“这倒是和容故说的一样。”喻清看着远在京城的容故瞬移到凌复面前,带着人离开了这个风雪之地,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容故是成不了仙了。”
修道之人不宜沾染因果,容故已经因为凌复沾染了太多次因果了。
凌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军营,不由得有些奇怪。
他总觉得自己昨天好像看到了容故,但下一秒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我真是魔障了。”
在京城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边塞。
他苦笑了一声,起身下了床,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的帐篷。而他一掀开帘子,发现外面守了俩个士兵。
“你们这是……”凌复有些不解,“守着我干嘛?”
两士兵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另一个留在原地,朝凌复说:“凌校尉在这等一会吧,将军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凌复十分不解,但还是乖乖回到了帐篷里。
很快,王将军他们来了。
“凌校尉……”王将军是以前凌老将军的得力部下,也算是凌复的领路人。
在凌复的印象中这人永远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但现在却笑意全无,低沉着一张脸,“说,你为什么谋害我大楚的将士?”
凌复瞪大了眼睛,不是很懂这个发展趋势。
“我何时……”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军师给打断了。
“凌校尉,昨夜出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回来了。我们找到了他们的尸体,都死了……是被冻死的。”
军师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们知道你并非有意,但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王将军点了点头,继续吼道:“我罚你军棍二十,你可有异议?”
凌复能有什么异议呢。
他摇了摇头,只觉得心情复杂。
昨日还同他谈天说地的战友,今日却变成了乱葬岗的一具具尸体,而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
都怪他,明明认不清方向,还要选择在夜里进山谷。
二十军棍落在身上,直接让凌复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没等他恢复好,居然又生了场大病。
王将军好几次想将他送回京城,但都被凌复摇着头拒绝了。
“我迟早会上战场的。”凌复说:“就算不是现在,也是在未来的某一日。”
他是个将士,他不能临阵脱逃。
“你啊,倒是和你爹一样倔强。”王将军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准了。
等凌复上战场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
第二次打仗,他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将这边塞的地形摸得十分清楚,同时更加疑惑为何第一个晚上他会迷路。
当时他们走的那条路,并没有任何问题。
“你这小子,军功升得挺快啊。”王将军笑了笑,拍着凌复的肩膀说:“很快就能和你爹一样,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
凌复现在,已经是副将了。
那场战事方才大捷,蛮族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发不起第二次进攻。所以这个晚上,军营里总算是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