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久原本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会发生这种事,这对已经活了很久的亚久来说就像是空气或者流水那样处处都存在但不会特地被强调的东西。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这种现象是不是在东京范围内要更严重一些,因为对比他曾经待过的几个辖区,就属东京的居民恶意散发的更加明显,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犯罪率居高不下了。
不过既然把伊达航也牵扯进来了,亚久就觉得不行了。重申一遍,无论是谣言,还是散播这些谣言的无聊人类亚久都不在意,也就是说,其实也有直接消除源头这种方法,左右不过是些灰扑扑的灵魂。
但是他那些同期们肯定不会赞成这件事。巫师正感到爪麻的时候,有个听上去稍显稚嫩的声音带点得意地说道:“是为了防止那个阿姨自杀吧。”
少年不顾幼驯染的阻拦,走到花坛边上,从土里捡起了一把美工刀。
“本来这位阿姨就接连经历了恋人对自己有杀意和误杀恋人的事,听说在此之前两人还在冷战吧。在这种情况下骤然得知真相,陷入绝望也是很正常的吧。”
“我想这位警官先生就是察觉到了这点才会选择率先安慰‘凶手’的,对吧?”最后一句话是冲着亚久说的。
但是亚久本人却陷入了沉思。
这张脸,这个嘚瑟的小语气,这闪的跟灯泡一样的金色灵魂。
是你!黑羽快斗!......好像也不是的样子。毕竟黑羽快斗喝了他之前做的魔药,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带白色花边的金色灯泡,这个看起来还蛮朴素的,应该不是。
好在巫师还是没有掉线到最后,好好地把少年话接上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于是质疑变成了然,责问变成夸奖。不过这也是人类一贯的做法,亚久不在意那些负面的部分,自然也不会在意那些正面的部分,更别说绝大部分的夸赞只流于表面。
虽然其实亚久并没有注意到女人还随身携带了美工刀这件事,但他当时也是情况紧急了,失败的话后果差不多所以也可以就这么承认下来吧!
不过面前这个少年的观察力也好敏锐啊。
亚久围着少年转了一圈,把神情得意的少年盯到整个人僵住,才开口道:“总之谢谢你解围了。我是二阶堂亚久,你叫什么名字?”
应该不是他的错觉,毕竟巫师的直觉一向很灵。亚久总觉得跟着面前这个少年能碰到比现在还要多的案子,但是少年身上又看不出魔法或者诅咒的痕迹。
总之,很怪。
“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少年的表情又变得臭屁了起来,他看了眼挤开人群来到身边的幼驯染,顺带也介绍了一下。
“这家伙是兰,我的幼驯染。”
“什么就‘这家伙是兰,我的幼驯染’啊,笨蛋新一!不要给警官先生添麻烦啦。啊、警官先生好,我叫毛利兰。”
少女把少年领回去了。
但亚久还是非常在意那个少年,后来又偷偷去看了他几次,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必要。
工藤新一遇到案子的次数真的非常多,就算不特地去见他,只要正常出警还是有很大概率能碰到的。
然后两人就混熟了。
毕竟亚久馋工藤新一的观察力,工藤新一馋亚久一秒看出犯人的(作弊)推理能力。就是经过亚久观察,工藤新一可能是那什么的非自然能力绝缘体,有时候在他旁边用魔法都会被无效化的那种。
这次也是,亚久在旁边围观工藤新一破案,在犯人质疑工藤新一只是个小孩子时熟练的掏出警察手册和手铐,再打电话摇人。
五条悟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他张口就来:“你怎么又被判死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判两次呢。”
第60章
于是一起聚餐了。
参与人员包括以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为首的咒术师一派,以诸伏景光为首的警察一派,巫师和恶魔以及被巫师带来的工藤新一小朋友则自成一派。
要说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多人参加的大聚会,还得从五条悟那通电话说起。
对于为什么咒术界的高层会再次试图给自己判死刑,亚久是半点头绪都没有。他平时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警察,甚至因为调回了东京总署,加班到都没时间捣鼓他那些小发明了,自然也抽不出时间去咒术师们面前搞事。
不过亚久想了想,觉得就那些咒术师哪怕没有什么正当理由也经常判别人死刑的作风,又不觉得奇怪了。
麻烦的是五条悟平时找他基本上都是为了抱怨自己被同事孤立,或者又找到了哪家好吃的甜品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导致他接通电话时完全没有防备,直接开了外放。
亚久和明显被“死刑”的说法给震惊到的工藤老师对视半晌,先挂断了五条悟的电话,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再慢半拍的试图亡羊补牢。
“......我要是说,电话那边是我朋友在开玩笑,你信吗?”
这个说法很合理。
毕竟是现代日本,又不是什么古代或者战国时期,说判死刑就判死刑。
但是工藤新一看着面前这个警察眼神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左手扣完右手又换右手扣左手,不得不艰难地承认,也许他“被判死刑”、甚至是“两次被判死刑”的说法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