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
“秦先生!”莫如尔中气十足的大喊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炸开,传入两人的耳朵:“您儿子在找你呢!”
整个海祇岛都回荡着莫如尔的声音,秦和瑟看着眼前面色玩味的女子,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
在一处空地上,鹿目政昭乖巧地坐着,呆呆地盯着眼前的篝火,脸上的红晕丝毫未消;芳行守在旁边,防止他又到处乱跑。
秦和瑟刚刚赶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心底就有了答案。
儿啊,你继承什么不好,非要继承你爸那堪比废物的酒量做什么啊?
“政昭。”
终于听见他想听到的声音,政昭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挂在秦和瑟身上,用长尾在他腰上缠好几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呜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如果政昭还是一个孩童,他锁在秦和瑟身上,自己会觉得甜蜜,但现在他已经一个十八岁的高大青年,此时的秦和瑟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他快要窒息了……
“政昭……你先下来……我要……不能呼吸了……”
跟在后面的狐斋宫已经变回秋的模样;弘则确实有一个妹妹,只是并没有跟来而已。
狐斋宫看着人群中心手忙脚乱的秦和瑟,眼中的玩味更盛。
终于将政昭从身上哄了下来,重新放回石头上,但政昭还是不依不饶,一定要贴着秦和瑟,分开一会都不行。
秦和瑟无奈,问起旁边的浅仓芳行:“他喝了多少?”
芳行再次演示了一遍他是如何操作,秦和瑟看着杯底里几乎只剩几滴的果酒,再次抑制不住抽搐的眉头。
酒量这玩意遗传时还带缩小的吗?
看着在自己腰间哭哭啼啼的政昭,秦和瑟深深地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自己的娃当然自己养着啊。
“他这个样子也没法在外面待了。”秦和瑟将鹿目政昭扶起,对还在围观的众人说道:“你们继续,我先带他回去了。”
“抱歉,打扰到大家的兴致,让你们费心了。”
各种回应此起彼伏,秦和瑟将再次缠上的政昭抱好,打算将他转移回神社。
但他政昭的长尾突然拖在地上,死死拦住秦和瑟的移动,他泪眼婆娑的望着秦和瑟的眼睛,发出灵魂质问:“爸爸……你一定又要离开吗?”
这一句话信息量过于庞大,以至于原本再次热闹的氛围陡然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秦和瑟身上,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
淦!
此时秦和瑟的大脑里出现了非常多的问号,比如为什么是“又”,这怎么是离开?还有你看这个场合是谈这个东西的时候吗?
这些一闪而过的疑问全被秦和瑟压下,这小子都醉成这样了,说话还能有逻辑吗?
“大家现在还要玩,我们回去再说好吗?”秦和瑟向转移阵地,对方细长的尾尖不赞同地拍了拍沙地,扬起一片尘土。
“不要!”政昭非常严肃地拒绝他,还将秦和瑟的双腿死死锁住:“万一爸爸跑了这么办?这里大家都在,一定可以帮我看着的。”
这个小兔崽子!这么这个时候思路这么清晰了?
环视众人闪着复杂光芒的眼眸,秦和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政昭从自己身上剥下,四目相对。
“分离是注定的,没有人可以逃过。”
火焰劈啪作响,暖光在所有人脸上留下跳跃的影子;目光的中心,秦和瑟注视着鹿目政昭的双眼,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但,所有的离别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再见,所有的相遇都是世间人与人的奇迹。”
“我们终将重逢;在嬉笑间的话语,在盛放下的果树,在永恒不变的记忆之中。”
“一切过往随风消逝,未来何方遥不可知;但至少,我们现在一切安好。”
揉了揉对方已经长的长长的毛发,还有隐藏在其中将要破出的鹿角,秦和瑟笑了笑,重新将他抱起。
“所以为了能给彼此多留一点美好的记忆,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
夜已深,狂欢的众人皆以入睡,游荡的飞鸟也回归了自己的巢穴;没有了燃料的篝火只剩下一点火苗,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散。
秋做在篝火旁,望着天空高悬的圆月,静静发呆。
周围似乎有了动静,浅仓芳行找不到自己的羽毛笔,打算回来找找,正好见到了还坐在那里的秋。
“你……不睡吗?”芳行好心提醒:“这里……晚上还是……有点冷的……要记得……保暖。”
“嗯……谢谢,我会的。”虽然回应了他,但直到芳行找到遗失在石头下的羽毛笔,对方都没有动静。
“怎么了?”芳行看对方呆呆地,再次问道:“是不适应吗?……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谢谢你。”秋带着腼腆的笑,微微点头:“就是……有一点疑问,可以请你帮我解惑吗?”
“?”虽然有些疑惑,但芳行还是决定帮个小忙:“可以……但……如果我……自己也不清楚……那我的答案……可能不……太准确。”
“没事,只是想问一下,你觉得秦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