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明显严格不少的检查,奥小龙非常规矩地接受了, 还有他随身的包裹, 也被打开查看。
是一些树枝和花苞,被清理的很干净, 干净到难以想象,没有任何虫子藏在里面, 断枝处被药包裹地严严实实,叶片郁郁葱葱,树皮平滑柔和,似乎随手栽下就能成活。
柳兰上手摸了摸花苞, 里面硬邦邦的, 在奥小龙的同意下, 切开了一朵看, 是很正常的花苞结构。
折腾到傍晚, 确认眼前人确实没有问题后, 奥小龙终于入了港,随后马不停蹄地去了月海亭, 找甘雨询问了秦和瑟的下落。
“秦先生早上去了天衡山,现在和我师父在一起。”甘雨揉了揉额头, 简单解释道:“天衡山被挖空了,我师父在和秦先生思考对策,应该明天就能解决。”
奥小龙刚看到她,就被那两个黑眼圈吓到,没有再过多打扰,转身回了驿站。
路上人来人往,奥罗巴斯倚在一个人少的角落,没等回驿站,便写好了纸鹤,告诉秦和瑟自己归来的信息,直接放飞出去。
纸鹤转眼消失无踪,大蛇抚摸着怀中生机盎然的枝杈,风尘仆仆的面容上满是喜悦。
为了能早点回来,奥罗巴斯刚看不见璃月港,便化为原形一路狂奔,在海祇也没有久留,发了礼物剪了枝杈,顺便听完了慧和琦的简报,没什么问题便火急火燎地回了璃月。
最后的材料集齐,现在就剩下打磨和组装了,一定能赶在海灯节前做完。
不知道秦和瑟喜不喜欢。
到了驿站,刚开门,大蛇便瞧见了阳台外晒的满满当当的衣物,不知道晒了几天,已经染了些许尘土。
为什么要洗怎么多衣服?
奥罗巴斯不明就里,仔细闻了一下,只有皂角淡淡的香和尘土味,没有其他难以清理的味道。
将衣物取下分类整齐收好,又瞧了一眼糖果的库存,奥罗巴斯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出门,去集市上买点糖块,好做点棒棒糖给秦和瑟吃。
按照秦和瑟的习惯,之前的库存今天应该刚好全吃完,现在做的话,今天晚上秦和瑟回来就能吃到。
就是不知道,今晚秦和瑟会不会回来。
奥小龙买着糖,正这样想着,突然一阵没有来由的心悸打断思绪,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遥远的轰鸣。
街上的人习惯了时不时响起的归终机,对于这样的声音见怪不怪,但奥罗巴斯明显感知到,不只有这一个声音。
另一个声音掺杂进轰鸣声中,伴随着岩石摩擦的震动,传递到他的脚下,随着轰鸣的余声消失,这份声音愈发明显。
这是……
从天衡山传来的声音。
……
早些时候,烟雾缭绕的溶洞里,秦和瑟对比着手中的模型,瞧着眼前林立的机关,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发现问题,秦和瑟便立马喊来了留云,先是让烟雾顺着空洞熏晕了虫子,再让她用机巧暂时支撑起山体,以防坍塌。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留云懒得再变幻模样,便依然维持鹤形,摸了摸下巴:“现在只是勉强支撑,等帝君归来,让他把这些洞堵起来,不然终会酿成祸患。”
“先这样吧,至少撑过这段时间。”秦和瑟疲惫地转了转肩膀,架了一天架,胳膊都要脱臼了:“帝君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留云随意但坚定道:“本仙已经告诉帝君这里的情况,今晚就会来解决这些溶洞。”
“这么快?”秦和瑟惊讶:“不是说明天才到吗,你们是什么效率狂魔吗?”
听到这话,白鹤忍不住高昂起头,出声道:“关乎千万人性命,本仙和帝君自然要多上点心。”
溶洞的事情暂时不会有变化,一人一鹤便出了洞,遇见了焦急等待的明霄和理水叠山真君。
棕白色的鹤扇了扇翅膀,算是打了招呼,随后振翅一挥,不见了踪影。
“抱歉,理水他不怎么爱说话,没有恶意。”明霄见秦和瑟一脸懵,出声解释道:“此处溶洞的出口离前线不远,应该是回前线了,要一起去看看吗?”
秦和瑟没有拒绝,跟着一鹿一鹤一同到了前线。
他没有和明霄他们一起进营帐,而是溜到一堆士兵中间,不出几句就聊嗨起来。
虽然说全权信任,也确实在对方的邀请下掺和管理了一会月海亭,但关乎军事方面还是避一下嫌比较好,至少态度要在。
远处,夕阳的暖光被山峰遮挡,布提斯的军队营帐呜呜泱泱的挤在一起,时不时飘出鼓鼓黑烟,十分诡异。
趁着对方后撤,暂时不用上场,大家难得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偷喝点小酒,放松放松。
夜叉一族骁勇善战,刚到便在前线站稳脚跟立下功劳,军队里对他们的防备也稍稍放下一点,现在也可以坐在一起,喝酒划拳。
按照规矩,酒是不能喝的,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各队队长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秦和瑟在玛帕那里和不少夜叉打过照面,不过自己和奥罗巴斯也没有露出过真容,也不担心他们认出自己。
像是之前在城门遇到见,曾名叫金鹏,现赐名为魈的夜叉,两人面对面坐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发现,只是客气地打了招呼。
魈的变化很大,之前看他的时候邋里邋遢,头发在血污中扭在一起,看样子从来没有打理过,而现在的他明显是精心洗漱梳理过,与之前判若两人。